第(2/3)页 颜崆甚至认为,这一次的事情是皇帝、陈珂、甚至是朝堂上的其余人一块算计出来的。 否则怎么恰好是在这个时候,是这样子一个儒家的「倔驴」站出来反对? 他闭了一下眼睛,正准备说话、试图最后奋力挣扎一下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开口了。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陈珂微微一笑,他看着那出言反对的易弘,用的依旧是平常的语气。 “哦?” “这位是?” 易弘虽然桀骜、固执、古板,但也正因为这些性格,他哪怕是反对陈珂,也不会对陈珂无礼。 因为「礼」同样是先师遗训。 “下官见过陈丞相,下官乃是御史台侍御史易弘。” 陈珂也同样是笑了笑:“原来是易御史。” 他看着易弘说道:“易御史方才所说「荒谬」,不知为何?” 周围人见到陈珂依旧是谦和、甚至是平和的询问,心中都是有些疑问,这位的脾气平时有这么好么? 只是此时,他们也顾不上那么多,只看着两个人。 就连嬴政都未曾开口,坐在那里。 他丝毫不意外,从最开始就没有,心里一直都是平静的。 不是因为嬴政对陈珂有信心,而是这个「易弘」是他和陈珂一起找到,并且发掘出来,让他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反对意见的。 嬴政的眼眸幽幽的,他至今为止还记得陈珂那天晚上所说的那句话。 「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许的。但是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他思索后发现,陈珂所说的这句话简直是一点错都没有,甚至是说到了自己的心里,把握住了万千的人性。 因此,为了防止「五年计划」的事情被反对的太过于强烈,他们就找了这样子一个托。 当然—— 这个理由是陈珂的担忧。 而嬴政的理由则不是这样,因为嬴政太清楚自己对朝堂的掌控力度了,当年他的曾大父昭襄王能够一言掌控朝堂,整个秦国没有人敢反对昭襄王的话。 甚至当时的太子柱都曾对自己的夫人说过:“我大父不仅能够掌控下一任的国君,只要大父愿意,我之后的国君、我之后国君之后的国君,都只能够是大父定下来的。” 而事实,其实也正是如此。 不管是后来的庄襄王还是嬴政自己,其实大抵上都是昭襄王定下来的。 嬴政思及至此,心中思绪万千,这是当年的旧事了。 他登基后,甚至在登基之前对朝堂的控制就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更何况是之后一统天下后? 所以嬴政这样子做的理由并不是担心有人激烈反对—— 他甚至能够看到,只要他开口要定下五年计划,那么朝堂上的所有人都会如同死鱼一样,一言不发,不敢开口。 这是属于嬴政、也独属于嬴政的自信和骄傲。 若换做之前的嬴政,或许会很享受于这种事情,但现在的嬴政已经不然了。 因为他正式觉着自己可以开始考虑自己的「退休」生活了。 或者说,不是完全的退休。 而是逐渐的澹化自己的存在,让太子扶苏逐渐的监国、处理朝堂。 当然,这也是独属于嬴政的自信、 因为嬴政知道,只要自己不点头,任何人都不敢真的投靠太子。 只要自己一句话,那么随便一个自己的儿子,都能够成为新的太子。 因此,嬴政不会怀疑。 他的自信且在于此。 若真的有什么万一,那便是面对,若有逆贼,便当诛、若有逆子,当斩落。 嬴政看着人群中的陈珂和与之对峙的易弘,又悄无声息的看了一眼站在人群前方,此时站的挺拔,如同青松一颗的扶苏。 自己的孩子出落的如此钟灵毓秀,这是一件好事。 而此时,易弘与陈珂的对峙,方才开始。 易弘看着陈珂,虽然依旧是那样子一副食古不化的模样,但却拿出了认真的态度。 “丞相提出的「五年规划」之事,下官不赞同。” 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康慨激昂:“五年之内的事情,丞相不是仙神,难道能掐会算,否则怎么能够全然料到?” “这五年之内的事情若是料不到,若是这个规划内的事情因为一些不可抗力出现了问题呢?” “若是完不成,对于朝廷来说,岂不是一种打击?” “更何况,任何的规划都是纸面上的文章,难道还要个没个事情定下来一个处理的标准办法么?” 陈珂看着易弘,神色只是平和。 “易御史,此言差矣。”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