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沈长风,你是不是喜欢我呀?-《沈医生先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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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控灯晃了两下后在头顶熄灭,四周重新恢复黑暗。沈长风却沉默了一瞬,才开口:“等会儿我跟主任刘老通个电话请他亲自去看看,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你别急,不会有事的。”

    “可我特别怕……”

    “暄和,”他轻声说,“信我。”

    挂了电话,高架桥也终于畅通了,徐时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沈长风是不是都替你解决了?”

    “他请了个主任过去看看。”

    车窗外不时掠过彩色灯牌,流光溢彩,赵暄和心里却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感一直持续到医院,她远远就看见坐在长椅上塌着肩垂头缩成一团的白霜,赶紧小跑着过去。

    “白霜!”

    “暄和!”

    两个女人在走廊里抱住,白霜没忍住再次哭出来。

    赵暄和也看见了沈之路,男人倚靠在墙上,表情寡淡,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自上次生日分别后,这次见面,赵暄和能感觉到对方对她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眼里没有之前那种另眼相待的感觉跟微妙的控制欲了。

    她跟他打了个招呼:“沈之路。”

    “叫师父。”沈之路把手机收进口袋,朝她俩走过来。

    “刚刚来了个老头儿急匆匆进去了。”他说,“进去前问了句谁是赵暄和,你找来的?”

    “不是,是我朋友,他在这个医院工作。”赵暄和扶着白霜重新坐下,替她把眼泪擦干净,轻声安慰,“别怕了,现在我们都来了,还有刚刚进去的那个医生超级厉害,是沈长风找来的脑溢血方面的专家,所以你爸一定会没事的。”

    徐时跟沈之路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她们说话,良久两人对视一眼,又移开。

    走廊重新恢复寂静,四个人谁也没说话,一齐盯着那唯一的光源看。

    手术已经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赵暄和觉得白霜整个人紧绷着,她握上白霜的手,给予安慰。

    没多久,那亮了一晚的猩红,终于“啪嗒”一声熄了。

    白霜猛地站起来。

    手术门打开。

    走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医生,他将一次性手套摘了,看了四周一圈,问:“谁是病人家属哇?”

    赵暄和扶着白霜走过去。

    “我是……”白霜讷讷地出声。

    “哦,病人没事了,不过要在重症监护室住几天,后面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白霜紧绷的身子陡然松开,差点站立不住,幸好赵暄和始终在旁边扶着。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白霜眼泪唰唰唰地又重新开始流,不过这次是喜极而泣。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位医生叫刘世仁,再过两三年就到了退休年纪,本来今晚带完实习生就准备回家,突然接到人在外地的沈长风的电话,那小子平常同人一句闲话不说,如今竟再三请他帮忙。

    他问了句:“什么手术?”

    沈长风:“脑溢血。”

    刘世仁当下就觉得不可思议,果然追问两句后得到个名字。

    做完手术。他虽然倦了,但一双眼转了一圈,随后问:“哪个小姑娘姓赵哇?”

    被突然点到名的赵暄和不明状况,往前走了几步,说:“是我。”

    刘世仁拉下口罩,慢悠悠地将赵暄和打量了一番,最后眼里写满满意,又重新把口罩戴上,双手背在身后。

    赵暄和好笑地问:“请问医生,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不是那沈小子请我来的吗?我叫刘世仁。”

    “原来是刘主任!”赵暄和立马朝人鞠了一躬,“今晚真的麻烦您了!”

    “不碍事,不碍事。”刘世仁笑意更大,看赵暄和的眼神越来越满意,忽而探头凑近了问,“跟沈长风谈多久了呀?”

    赵暄和:“啊?”

    “你俩啥时候谈上的?你家在哪儿?做什么工作的呀?”

    “刘主任您误会了。”赵暄和恍然大悟后忍不住笑起来,这个老前辈竟然出乎意料地幽默风趣。她解释,“我跟沈长风是高中同学。”

    “啊,高中同学。高中同学也好哇,知根知底的。”

    “不是的刘主任,我的意思是,我不是沈长风的女朋友。”赵暄和真心觉得这个老前辈可爱极了,让人忍不住想跟他继续交谈下去。

    刘世仁眼底一片惋惜,后来不知想到什么连连啧声,摇头叹息说:“那你这个高中同学对他来说可是太有分量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找我帮忙,而且还是脑溢血……”

    赵暄和不太明白,脸上一片茫然。

    刘世仁惊讶极了:“你是他高中同学,你不知道吗?”

    “他爸死于脑溢血。”

    走廊尽头窗户开着,安静极了,这座城市彻底睡过去。

    赵暄和突然觉得有点冷,徐时他们几个去病房等了,偌大空间只剩了他们两个。

    赵暄和静默地站着,觉得这个世界不太真实,还是说她其实在梦里没醒来。不过一天的时间,她被接二连三的爆炸消息轰炸,可都比不上此刻这个令她震惊。

    刘世仁长叹一口气:“我朋友说沈长风他爸就是死于脑溢血,没有救过来。”

    赵暄和:“什么时候的事?”

    刘世仁算了一下:“高中吧,可能他刚要升大学那会儿。”

    刘世仁张嘴一开一合又说了什么,赵暄和什么也听不见了。她像被推进一场黑白默片里,四周景象远去,带走一切感官。

    故事从来有许多视角,而当年藏在背面她看不见的某些事情,天崩地裂后从冰面下慢悠悠地浮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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