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八章 牛鬼蛇神聚扬州-《大唐首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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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轻侯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还真是哪儿都有他!”

    “你说什么?”卢继宗没有听清。

    “没什么”柳轻侯摇摇头,“崔汴州好好的辞什么官哪”

    “此人有文无行,前娶而后弃,屡次为之,为人太过于负心薄幸,这样凉薄的性子你要是他的上官或同僚能看得惯?而恶了上官、同僚还谈什么升迁?他中进士时也很年轻,可谓少年得意,但此后一直沉沦下僚,现在想必是心灰意冷了,不足意外!”

    卢继宗说完见柳轻侯笑的古怪,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笑骂道:“他那屡屡始乱终弃的都是好人家清白女儿,且个个都是极好颜色,我这点子青楼楚馆间的风流跟他怎么比?”

    两人这边说着崔颢时,被说的崔颢本人正在如意楼饮酒高乐,玉娘则在一边亲自执瓯斟酒,“那状元郎与萧五有旧,当日接风宴上赞她琵琶无双,还亲自给她行了半礼,你说他会不会给萧五亲做歌诗?”

    崔颢一听提到状元郎,心中莫名的起了一阵强烈的烦躁。他跟柳轻侯从未见过面,却实实在在碰过两回,花魁大赛上一次,后来大慈恩寺小戏场一次,结果都不太好。

    当然这些都算不得什么,真正让他介怀的是柳轻侯的状元身份以及入仕之后与他形成鲜明反差的蹿升之路。

    一样的年少及第,一样的才名远播,但自己无论在哪方面都被那柳轻侯压着一头,现在更是压得死死的。

    如今柳轻侯更是以监察御史身份在扬州被捧为座上宾,自己则是失意辞官落魄而归,反差之大简直让人不能想,否则火就蹭蹭的往上蹿,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哪!

    “他那状元郎是靠质木无文的策论博来的,若论妙笔生花,哼,某会输了他?”

    “那是自然,早闻汴州先生少年时便以歌诗之才闻名乡里,此番仰仗了!”崔颢已是玉娘如今能找到的最大依靠,自然得好生哄着。

    这通酒直吃到黄昏时分方散,离开如意楼回客栈的路上,崔颢迷迷糊糊间撞上一人,随即就被劈面薅住了胸前衣襟,他的酒激灵灵就醒了大半,抬头一看,讶异声道:“王兄,你怎么也来了扬州?”

    对面看着像个书生士子,脾气却很是火爆那人也已认出他来,手自然而然就松开了,“原来是崔兄,好误会!”

    两人就站在街边见了礼聊了几句,那王銲是前监察御史王鉷的弟弟,本身并未出仕,只说自己在京中待的烦了来扬州看看景儿散散心。待听说崔颢要参加文会,当即拉着崔颢就去吃酒,热情的根本不容拒绝。

    崔颢实在却不过他的热情只得去了,吃酒时崔颢蓦地想起来柳轻侯的监察御史就是顶的王鉷,试探性提了一嘴,却发现王銲根本没接话茬子,当下心中就有些纳闷,“这人怎么转了性?”

    王銲不接这个话茬,倒是说起了想跟崔颢去文会看看热闹的事情,一通捧人话虽然说的有些生硬,但毕竟是说出来了。

    崔颢有了酒,加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笑着答应了,更同意让他就跟在自己身边,免得隔的太远看不清楚。

    又一通酒吃完,王銲盛邀崔颢到青楼解解闷,但崔颢实在是醉的受不得了,由着王銲将他送回了客栈。

    当晚临睡前,迷迷糊糊的崔颢脑海中冒出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个王銲变化也太大了”

    王銲将崔颢送回记好地址后,并未如他所说到什么青楼,而是趁着夜色上了蜀岗,最终到了一家毫不起眼的院子角门处。

    他刚一抬手叩门,角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连最轻微的“吱呀”声也没发出,显见里面是早就有人等着的。

    天色已黑,等着的那人却连盏灯笼都没提,反手静悄悄的关好门后只说了一句,“随我来!”

    王銲皱着眉头跟在那人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去了一处僻屋,一星灯火摇曳,里面简陋的让王銲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世叔,你看看这地方,何至于如此啊”

    与他说话那人是个中年,整个人都掩在门后的暗影中,根本没理会他的寒暄,开口就是抱怨:“你怎么现在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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