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七章 谈崩了-《大唐首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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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是一个考生,去年被你黜落,今年却被天子钦定为状元第一,这事儿本就尴尬,偏偏徐坚又把这尴尬事给拎了出来。

    柳轻侯心里烦得要死,这阴阳怪气的老头我怎么就得罪你了,非特么看我不顺眼?当即也是淡淡声道:“此诗非我所作,乃是湖州武康孟郊孟东野所为,元固先生所言‘少年得意,溢于言表’下晚愧不敢领”

    “湖州武康何曾有个叫孟郊孟东野的?”徐坚冷哼一声,“小小年纪,装神弄鬼”

    我勒个擦擦,柳轻侯正要给他怼回去的时侯却被贺知章眼神所阻,今天邀客的毕竟是贺季真,他也对自己不错,总要给他些面子,由是柳轻侯硬生生忍了,一言不发的坐下来。

    张说被徐坚插了话却并不生气,而是饶有兴致的旁观两人的这场言语冲突。徐坚其人是多年好友,自然知道他史家出身的倔脾气,却没想到这个柳轻侯也是锋芒毕露。

    张说的信息极其灵通,原本在他看来这个两三年间声名鹊起,并能相继得到天子、惠妃另眼相待,与裴耀卿关系极近,又极得宇文融赏识,且还在市井间赞声一片的柳轻侯必定是个善于钻营的圆滑之辈,却没想到本人却是这般个性鲜明,如此本只是兴之所至的一次会面倒还有些意思了。

    他主盟文坛久矣,也好拔擢后进,所以平日里对文坛的动静儿颇有留意,无花僧之名其实早已听过,今科放榜后更是有了一见的心思。

    看的正饶有兴味时柳轻侯却为贺知章眼神所阻,张说心中暗怪贺季真多事,脸上却是淡淡一笑道:“今日这样的场合岂能无歌诗?柳轻侯你身负状元之才,便即兴一首为我等助助酒兴如何?”

    张说毕竟还是文学派领袖的张说,他衡量人才的首要标准永远都是文采是否出众,这是他量人的门槛,亦是他当年与姚崇之争最重要的根源之一。

    柳轻侯现在哪里有写诗的兴致?再则他也没有即兴的本事,那是才思敏捷之辈才玩得起的高级技能,当下只能婉言谢绝道:“今日实无诗思,还请道济先生勿怪”

    此言一出,九娘子固然是脸色发紧,频频以眼神提醒柳轻侯,张说亦是一怔。这都多少年了,能让他亲自出口命诗已是少见,而出言之后却遭拒绝更是三十年来破天荒的第一遭。

    “无花……”贺知章欲待劝说的话刚出口却被性子极倔的徐坚给挡住了,“朝廷取士,诗赋为先,今科状元怕是有些名不符实”

    这下子柳轻侯再也忍不住了,冷冷的怼了一句,“诗赋文字再是花团锦簇,未见得就有益于国”

    这一句实是怼到了文学派的根本,徐坚勃然色变,高度近视的咪咪眼极力瞪大,“放肆!魏文曾言:‘文章者,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尔身为状元竟孤陋寡闻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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