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温素松缓的眉眼,在绷紧,在抗拒。 她的不待见,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每一丝神色变化,从谢琛的角度,清晰明了。 有那么一刻,窗几明亮,灯光如昼,外面灿烂的阳光,穿射进来。 四面都是灼白的箭矢,带着太阳的火,在他心口烫出洞,一个深不见底的血洞。 她是怎样的性子,谢琛知之甚详。 误会利用,抛弃割舍,她不至于恨的冷森森。 最重要是孩子。 谢琛抬手捂脸,手指僵滞一息,用力揉搓,筋疲力竭。 在南方时,他想过孩子,也想过这辈子没有孩子。 唯独没想过,有了再失去。 还伤了她的身体。 …………………… 何文宇懂得温素那句知道错了的分量。 她这个人,死要面子。 小时侯点炮仗,烧了街边垃圾桶,环卫正巧是她对面邻居。 那时候可大可小的事,环卫因为跟她父亲有气,大半夜哐哐砸她家门,骂骂咧咧。 她父亲爬起来,二话不说,拎起藤条抽她,抽到见血,也不松口。 宝贵自己声誉的很。 老大的排面,必须能担,能扛,能担当,炮仗不是她点的,但在场就要护小弟。 得她一句错了,比让她下跪都难。 所以让他别担心,别冲动。 她会坚决,毫不动摇地想办法离开。 何文宇本就不担心她,一条小生命,鲜血淋漓横亘在谢琛之前,以温素的性情,能原谅,世界末世不远了。 他担心的是谢琛。 婚礼后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舆论哗然是小,谢琛对季家动真格,震荡之大,几乎成仇。 权贵比普通百姓更注重合作伙伴,合作的深入,双方或多或少,都会有彼此不可说的重要把柄。 一旦彻底反目敌对,将面临前所未有严峻的打击,不下于李家的重创。 谢琛不会不清楚这些,可他做的毅然决然,为了谁,何文宇心知肚明。 疯魔至此,哪会轻易放温素离开。 老鬼也担心,“用不用叫老歪过来,走医生的路子,把温小姐偷偷转移出来,只要安全到了南方,您不像上一次放水,拖个几个月没问题。” 何文宇笑的高深莫测,“不用那么麻烦,陪我去趟花店,现在我是坐在椅子上的人了。” 老鬼啊一声,“什么椅子?” 何文宇起身上楼,“在南方谢琛讽刺我的比喻,素素心里有他,我连边都摸不到。” 老鬼琢磨几秒,一击掌。 “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他现在别说边儿,温小姐恨死他了,这是给您腾出地方,您胜利在望啊。” 何文宇没接茬儿,推开门,声音传到楼下,模糊不清的,“不是在望,是在即。” “在即?”老鬼追上来,立在门口,“温小姐不是随便的人,性格也不毛躁冲动,眼下她伤心着呢,您这么有把握?” 何文宇拉开衣柜,笑的云淡风轻,“我对谢家有把握。” 老鬼醍醐灌顶,“现在季家的脸都被踩烂了,结果谢琛还要季淑华坐牢。季家那老爷子气的吐血,鱼不钓,天天去谢家堵门,闹得谢建国丢里丢面,他肯定不会放谢琛好过。” 何文宇手指点他,笑而不语。 ………………………… 温素问医生能不能出院。 医生检查完喉咙状况,“伤口没长好,又撕裂了。短期内避免激烈运动和情绪,你若着急出院,至少再等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日夜与谢琛相处。 哪怕他不进门,睡隔壁套间。 温素也觉得如有虎狼,凶视眈眈。 “我想现在出院。”她坚持,“我嗓子———” 一种硬吞木刺,梗在喉头的憋刺感,她按耐不住咳嗽。 医生拿起床头水杯,递给她,“你喉管几乎被勒断,不是小问题。伤口反反复复,严重会致哑。” 温素老实了。 天聋地哑,身体发肤两大惨痛,不到半年,她全凑齐。 而且,有多痛恶肖云漪不护孩子,她自个也护不住。 庸碌。 愚蠢。 医生走后,温素蜷缩进被子里,她心里记挂了三件事,急不可待。 第一,刀疤被捕却未判,他身上罪恶累累,杀警察一条足以枪毙,无需深挖其他。刀疤个性疯癫,视警察为鼠,他是猫。猫鼠游戏,没有猫主动交代的。 她母亲的死因,倘若她不指认,大概率还是自杀。 正义要申明才能令死者瞑目,温素必须给母亲交代。 第(2/3)页